用人民币兑换虚拟货币到底是“卖赃”还是“洗钱”行为？

李泽民律师：广强经济犯罪辩护研究中心主任

韩武斌律师：广强经济犯罪辩护研究中心核心律师

韩武斌律师，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刑法学硕士，广强律师事务所制售假冒产品、金融衍生品、数字经济、传销等经济犯罪案件辩护律师。 重点处理数字经济涉及的虚拟货币发行、虚拟矿机、场外交易、有特定理由的合约交易； 大宗商品现货、期货、金融期货、场外期货、外汇买卖、外汇配对等金融衍生品； 涉及生产、销售假冒香烟商标、假冒药品的电子刑事案件。

“用人民币兑换虚拟货币犯法吗？” ”、“人民币与虚拟货币兑换是洗钱手段吗？ 两篇文章均提到，人民币与虚拟货币的兑换是场外交易的一种表现形式，但也是一种常见的涉案方式，尤其是被用作洗钱的工具。 （这里的洗钱既包括洗钱罪，也包括包庇、隐匿犯罪所得、犯罪所得罪）。

并且预计人民币兑换泰达币违法吗，随着人民币与虚拟货币的双向兑换，随着“自我洗钱”的刑事化，未来洗钱犯罪将成为高频犯罪。

但目前的司法现状是，使用人民币兑换虚拟货币，多以隐匿、隐匿犯罪所得、犯罪所得罪（称为“赃物罪”，也是洗钱的一种表现） )，但不适用于洗钱罪。 ， 是什么原因？

主要原因之一是刑法修正案（十一）修改前的“赃物罪”和洗钱罪不以“私卖赃物罪”和“自行洗钱罪”处罚”。 在我国，一直坚持“事后不能惩”的原则，即犯罪分子自己“销赃”，“洗白”犯罪所得和产生的收益，这是必然的每个罪犯的行为。 我们不能希望不法分子不要“卖赃”、“洗白家电”。 因此，“赃物”、“洗钱”罪只处罚帮助他人“贩卖赃物”、“洗钱”的行为，不包括大量“自卖赃物”、“自行洗钱”的行为。 ”。 （但“自我洗钱”受到处罚后，情况就会发生变化。）

同时，与洗钱罪相比，“赃物”的上游犯罪没有范围限制。 只要有刑法规定的犯罪行为，帮助其“贩卖赃物”的，都可以以赃物罪论处。 但洗钱的上游犯罪仅限于毒品犯罪、黑社会性质的有组织犯罪、恐怖主义犯罪、走私犯罪、贪污受贿犯罪、扰乱金融管理秩序犯罪、金融诈骗犯罪等。

实践中，以人民币兑换虚拟货币的行为多以“赃物罪”处理。 另一个原因是，上游犯罪多为诈骗、网络赌博、淫秽物品、非法经营等犯罪，并非洗钱罪规定的上游犯罪。 范围内。

此外，也与司法从业人员对“洗钱”和“贩卖赃物”手段的认识有关。 从刑法上看，“处理赃物”和“洗钱”都是包庇、隐瞒的行为。 一般来说，“卖赃”的掩饰和隐瞒，只是“黑钱”或“赃物”在物理空间的转移和转化。 管有“黑钱”“赃物”，让司法机关找不到“黑钱”“赃物”；

“洗钱”行为必然是“洗白”“黑钱”“赃物”的行为，即改变“黑钱”“赃物”的性质，使之表面合法化。

因此，在实践中，如果行为人只是改变“黑钱”和“赃物”的物理空间状态或占有状态，而不对赃款和赃物实施动态“漂白”行为，即性质相关赃款、赃物的性质没有改变，不是洗钱罪的包庇、隐匿，而是“赃物罪”的包庇、隐瞒。

以人民币与虚拟货币的双向兑换为例（如下图）：

可以认为，作案人用作案所得的人民币购买了虚拟货币，使司法机关无法查处赃款去向，属于掩盖、隐瞒“事实”。赃物罪”； 如果作案者随后将虚拟货币兑换成人民币，​​那么这时“脏钱”的性质就会发生变化，通过虚拟货币交易转化为“合法”资金。 因此，仅仅用人民币购买虚拟货币，然后将虚拟货币兑换成人民币，​​是彻头彻尾的洗钱行为。 .

但是，洗钱罪必须改变“赃物”和“黑钱”的性质，使其表面合法。 可能不支持转换为虚拟货币。

在《人民币与虚拟货币兑换，是不是洗钱方式？ ”文章中已经说过，如果将虚拟货币定位为虚拟商品（人民币），用于购买虚拟商品（虚拟货币），就是一种将“脏钱”合法化的行为；如果虚拟货币被认为是虚拟的财产，那么将虚拟财产兑换成人民币，​​就变成了一种财产兑换现金的行为，同时具有财产变现的可能，这也是一种洗钱行为。

而且，刑法规定的“赃物罪”和“洗钱罪”的客观行为已经逐渐趋同，不能证明两者之一只是物理空间位置的转移或转移。占有关系，另一种只是改变了“赃物”和“黑钱”犯罪。 自然的行为。

根据刑法及相关司法解释的规定，“赃物”行为包括：

1. 隐匿、转让、收购、代为买卖； （刑法第312条）

2. 中介介绍买卖、接收、持有、使用、处理、提供资金账户，协助将财产转换为现金、金融工具和证券，协助资金向境外转移和汇出； 关于办理隐匿犯罪所得、犯罪所得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

3. 转账、提现、提取现金； 【关于办理电信网络诈骗等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意见（一）、（二）】

①利用销售点终端（POS机）刷卡套现等不正当手段，协助财产转换、转移的；

② 帮助他人将大量现金分散存放于多个银行账户，或频繁在不同银行账户之间转移；

③使用或使用多张非个人身份证明开立的信用卡或资金支付结算账户，或多次使用遮挡摄像头、伪装等非正常手段，帮助他人转账、套现、提现；

④ 向他人提供未凭身份证件开立的信用卡、资金支付结算账户后，帮助他人转账、套现、提取现金的；

⑤通过手机充值、交易游戏卡等方式，以明显不同于市场的价格套现 [①-⑤、关于办理电信网络诈骗等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意见（一） ]

⑥多次使用或使用非个人身份证明建立的多个收款码、网络支付接口等，帮助他人转账、套现、取现；

⑦通过电子商务平台充值卡、虚拟货币、手机充值卡、游戏积分卡、游戏装备等，以与市场明显不同的价格进行财产转换或套现；

⑧协助财产转换或转让，收取明显高于市场的“手续费”。

【⑥-⑧、关于办理电信、网络诈骗等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意见（二）】

洗钱罪包括：

1.提供资金账户；

2. 将财产转换为现金、金融工具或有价证券；

3、通过转账或者其他支付结算方式划转资金；

4. 资产跨境转移；

（1-4，《刑法修正案（十一）》）

5.通过典当、租赁、买卖、投资等方式，协助犯罪所得及其收益的转移、转化；

6. 将犯罪所得及其收益混入商场、饭店、娱乐场所等现金密集场所的营业收入，协助转移或转化；

7.通过虚构交易、虚构债权债务、虚假担保、虚报收入等方式，协助将犯罪所得及其收益转化为“合法”财产的；

8.通过买卖彩票、彩券等方式协助犯罪所得及其收益的转换；

9. 协助将犯罪所得及其所得通过赌博转化为赌博所得；

10.协助携带、运输、邮寄犯罪所得及其收益进出境；

11.通过前款规定以外的方式协助转移、转换犯罪所得及其收益的。

（5-11，《关于审理洗钱等刑事案件具体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

我们可以看到，提供资金账户，协助将财物转换为现金、金融工具和有价证券，协助资金转移汇出境外的行为，已被列入“赃物”、“金钱”罪。洗钱”，而这一系列行为不仅是掩盖和隐瞒“赃物”和“黑钱”的物理位置，更是一种改变“赃物”和“黑钱”性质的行为。

既然如此，用人民币兑换虚拟货币的行为既可以是“处置赃物”，也可以是“洗钱”行为，那么究竟是洗钱罪还是“赃物”罪呢？

本文认为，如果未来犯罪者处理自己犯罪所得的“黑钱”和“赃物”，仍会坚持“事后不能处罚的行为”原则，不会构成包庇、隐匿犯罪所得或者犯罪所得罪的；

但是，在对“自我洗钱”进行处罚后（即2021年3月1日之后），洗钱罪可能成立（前提是在洗钱七大上游罪的范围内，当然，可能仍然没有“洗白”过程作为辩护，可能不支持）

对于他人帮助包庇、隐瞒行为的案件，区分洗钱罪与“赃物”罪的首要方法仍然是以上游犯罪为界限。 七大类犯罪以外的走私、贪污贿赂、扰乱金融管理秩序、金融诈骗等犯罪，只能以隐匿、隐匿犯罪所得、犯罪所得罪处理。

如果上游犯罪属于七类犯罪之一，则应以是否违反国家金融监管秩序为分界线。 洗钱罪是扰乱金融管理秩序的犯罪。 如果将人民币兑换成虚拟货币的行为没有妨碍国家金融管理秩序人民币兑换泰达币违法吗，或者没有进入金融领域，那么就不能以洗钱罪定罪，而只能以“赃物罪”定罪。

但是，根据目前针对虚拟货币的政策，特别是2021年9月24日的公告，与虚拟货币相关的经营活动被定义为非法金融活动。 因此，未来用人民币兑换虚拟货币可能更容易被判洗钱罪。

值得注意的是，在他人帮助将人民币兑换成虚拟货币的案件中，未来的定罪将存在相当大的争议，即是“贩卖赃物”还是“洗钱”，而争议也意味着辩护空间，尤其是两罪量刑的巨大差异，将直接决定辩护方向。

因为洗钱的基本刑期是5年，最高刑期是10年； 而“赃物”的基本刑期为3年，最高刑期为7年。 轻罪或无罪的机会。